Tuesday, August 21, 2018

《McQueen》 Lee 的笑容 McQueen 的劇場


紀錄片《McQueen 》今年四月在紐約Tribeca Film Festival 首演,這個夏天剛好在倫敦上映。
還記得2015 年在倫敦V&A 看Alexander McQueen回顧展Savage Beauty 的感動與震憾,對此片自然是萬分期待。

由兩位不認識McQueen 本人,以至跟他的圈子沒有聯繫的Ian Bonhote 與Peter Ettedgui (雖然他的父親是品牌Joseph的創辦人) 拍攝的紀錄片,以McQueen不同的時裝系列串連, 加上身邊親人好友的訪問,並剪輯了McQueen 的behind the scene 及舊訪問,拼湊出McQueen 十數年短暫卻成永恆的時裝生涯。其實紀錄片拍得不怎樣好,輕輕觸及年少時的點滴,母親鼓勵他走到Saville Row,繼而是Central St Martins ,伯樂Isabella Blow的出現,當上Givenchy的設計師 …..直線的敘述,零碎的展示,間歇提供幾句 Tagline, 例如說到為何答應Givenchy,他說:「The money was good」。

可是,還是被紀錄片輕輕觸動了。或者Alexander McQueen 對我是有特殊意義,在我初出道當時裝記者的年代, 剛巧也是McQueen 大紅的九十年代尾至二千年頭之間,他的Biography 也寫了不知多少遍。最深刻的自然是一年兩季的時裝展,雖然想當年也只是看著外電照片,跟著style.com 報導然後用今天的用語”transcreation” 成時裝稿。眾多設計師中,McQueen 必然是「最好寫」的一位,有概念有主題、永遠有很多故事,當然相片一定合乎報章雜誌的標準,夠爆夠搶鏡。

再次在大銀幕看到McQueen 的時裝展,由充滿爭議性,撕破衫裙,充滿裸露的《Higland Rape》(1995)、到靈感源自電影《Shining》的1999 春夏系列《No.13》,Shalom Harlow 穿上白色傘裙在台上旋轉,任兩旁的機械人不停噴墨、還有2001 春夏 的《VOSS》,舞台上呈現了一個玻璃箱,觀眾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然後是靈感源自Joel Peter Witkin 的相片作品Sanitorium,一個赤裸身體,戴著防毒面具的模特兒躺在長長的櫈上 。 一切一切,
這一刻才覺得當年沒機會到在現場看McQueen 的時裝展原來是一個遺憾。從前閱讀外國網雜網站所獲得的只是資訊,沒有了親歷其境的震撼。事隔多年在大銀幕重現,更明白那根本不只是時裝展,而是裝置藝術和表演藝術,模特兒通通都是演員和舞者,McQueen 的時裝展根本就是theatre work。當你對世界認識多一點,在視覺震撼之餘,才明白那些豐富的cultural references 才令作品成為經典。忽發奇想,如果有人把他過往的多個系列剪輯成一個作品就功德無量。

作品總是反映個人,為何他的作品總是如此黑暗和沉重,紀錄片沒有在這方面探討,特別是童年傷痛,成長的經歷,只輕輕觸及成名後毒品與情緒病的問題。 當年Isabella Blow 提議他取Lee Alexander McQueen中的 Middle Name “Alexander McQueen” 作為品牌名字,
片中的家人和朋友都說Lee 怎樣怎樣,前半部看到了愛笑,從未成名到成名,那個愛
跳的肥仔Lee。後半部當肥仔Lee慢慢變成瘦身有型的McQueen便變得越來越沉重,隨著Isabella Blow 、母親的離去,2010年,McQueen 也選擇了離開。看到朋友親人在鏡頭前展示的臉容,那不只是惋惜天才McQueen 的韻落,而是掉念消失至親Lee的傷痛。

為何總是在默默向上,窮困艱辛的日子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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