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ugust 27, 2018

30年青春不老 經典校園Cult片《Heathers》

Winona Ryder 那年17。
當我以為1994 年的《Reality Bites》已經是青春無限好,原來還有1988 年《Heathers》的青春無敵扑扑脆。

無意間發現英國上演《Heathers》 30 周年4K復刻版,《Heathers》當年上映時票房差勁,後來卻慢慢成為cult 經典。《Heathers》 不是清清純純的校園電影,相反是非常黑色。Winona Ryder 飾演的Veronica 是校內風頭躉「Heathers」黨的成員,後來認識了Christian Slater 飾演的J.D.,誤殺了Heathers,更把謀殺裝成自殺,怎知J.D. 走火入魔,Veronica 再不能忍受下去。雖然那些謀殺過程、葬禮場面惹笑又荒謬,電影卻不是純粹的喜劇,反之是大談年輕人自殺和校園欺凌,關於成長與尋找自我。三十年前這些話題已夠爭議,Drew Barrymore、Jennifer Connelly 一一拒絕接拍,倒是當時16歲的Winona Ryder 主動爭取演出。至出J.D. 的角色最初打算找Brad Bitt,卻嫌他太Nice。編劇Daniel Waters 原意想找Stanley Kubrick執導,最後不成事。據知片中開首的一幕是向Kubrick 的《Full Metal Jacket 》致敬。

三十後的今天才首次看這齣青春片,不止一點也不過時,而且那些命題放在今天可能更具爭議,少年自殺、校園欺凌不是一個年代獨有的問題。今天事事講求政治正確的年代,相信也不可能出現在主流電影市場。電影成cult 經典,2010年被改編成百老匯音樂劇,今年九月走到倫敦Westend。其實早前已播出了電視版,不過評論好像不太好。

當然,廿歲未夠的Winona Ryder和Christian Slater 絕對是驚艷,差點不記得這個Christian Slater便是Mr. Robot。希望後生仔看《Stranger Things》時也知道那位媽媽從前也是當紅的青春偶像。歲月留痕,今天喜見重新振作後的Winona Ryder ,當你嫌棄她的臉容時,不如先自己照一下鏡子,能夠跟陪伴你成長的偶像一起老去,其實是一件美事。





Tuesday, August 21, 2018

《McQueen》 Lee 的笑容 McQueen 的劇場


紀錄片《McQueen 》今年四月在紐約Tribeca Film Festival 首演,這個夏天剛好在倫敦上映。
還記得2015 年在倫敦V&A 看Alexander McQueen回顧展Savage Beauty 的感動與震憾,對此片自然是萬分期待。

由兩位不認識McQueen 本人,以至跟他的圈子沒有聯繫的Ian Bonhote 與Peter Ettedgui (雖然他的父親是品牌Joseph的創辦人) 拍攝的紀錄片,以McQueen不同的時裝系列串連, 加上身邊親人好友的訪問,並剪輯了McQueen 的behind the scene 及舊訪問,拼湊出McQueen 十數年短暫卻成永恆的時裝生涯。其實紀錄片拍得不怎樣好,輕輕觸及年少時的點滴,母親鼓勵他走到Saville Row,繼而是Central St Martins ,伯樂Isabella Blow的出現,當上Givenchy的設計師 …..直線的敘述,零碎的展示,間歇提供幾句 Tagline, 例如說到為何答應Givenchy,他說:「The money was good」。

可是,還是被紀錄片輕輕觸動了。或者Alexander McQueen 對我是有特殊意義,在我初出道當時裝記者的年代, 剛巧也是McQueen 大紅的九十年代尾至二千年頭之間,他的Biography 也寫了不知多少遍。最深刻的自然是一年兩季的時裝展,雖然想當年也只是看著外電照片,跟著style.com 報導然後用今天的用語”transcreation” 成時裝稿。眾多設計師中,McQueen 必然是「最好寫」的一位,有概念有主題、永遠有很多故事,當然相片一定合乎報章雜誌的標準,夠爆夠搶鏡。

再次在大銀幕看到McQueen 的時裝展,由充滿爭議性,撕破衫裙,充滿裸露的《Higland Rape》(1995)、到靈感源自電影《Shining》的1999 春夏系列《No.13》,Shalom Harlow 穿上白色傘裙在台上旋轉,任兩旁的機械人不停噴墨、還有2001 春夏 的《VOSS》,舞台上呈現了一個玻璃箱,觀眾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然後是靈感源自Joel Peter Witkin 的相片作品Sanitorium,一個赤裸身體,戴著防毒面具的模特兒躺在長長的櫈上 。 一切一切,
這一刻才覺得當年沒機會到在現場看McQueen 的時裝展原來是一個遺憾。從前閱讀外國網雜網站所獲得的只是資訊,沒有了親歷其境的震撼。事隔多年在大銀幕重現,更明白那根本不只是時裝展,而是裝置藝術和表演藝術,模特兒通通都是演員和舞者,McQueen 的時裝展根本就是theatre work。當你對世界認識多一點,在視覺震撼之餘,才明白那些豐富的cultural references 才令作品成為經典。忽發奇想,如果有人把他過往的多個系列剪輯成一個作品就功德無量。

作品總是反映個人,為何他的作品總是如此黑暗和沉重,紀錄片沒有在這方面探討,特別是童年傷痛,成長的經歷,只輕輕觸及成名後毒品與情緒病的問題。 當年Isabella Blow 提議他取Lee Alexander McQueen中的 Middle Name “Alexander McQueen” 作為品牌名字,
片中的家人和朋友都說Lee 怎樣怎樣,前半部看到了愛笑,從未成名到成名,那個愛
跳的肥仔Lee。後半部當肥仔Lee慢慢變成瘦身有型的McQueen便變得越來越沉重,隨著Isabella Blow 、母親的離去,2010年,McQueen 也選擇了離開。看到朋友親人在鏡頭前展示的臉容,那不只是惋惜天才McQueen 的韻落,而是掉念消失至親Lee的傷痛。

為何總是在默默向上,窮困艱辛的日子最快樂。






Friday, November 10, 2017

林憶蓮造樂者香港安哥場-唯獨香港,我們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執著

事隔一年半的Pranava造樂者安哥場,框架跟去年 一樣,然而舞台曲目都換上新裝,可是,廣東歌確實少了一點。

跟去年的曲目相比,其實是沒那麼「大路」,有朋友說像台灣演唱會加《歌手》。其實能夠聽到她的國語歌《誘惑的街》、《不必在乎我是誰》、還是別人的《多得他》、《無心睡眠》,確實也很興。可是,總覺得不夠滿足,好像心裡還有一個小小的缺口。這些曲目放在世界任何一個城市我也全盤接收,唯獨香港,就是有那麼的一點點執著。當然香港歌迷愛聽憶蓮的廣東歌是正常不過的事,然而思前想後,我們有所失落,或許是大家不甘於香港作為巡迴演唱會的「香港站」,不要巡迴中的大同小異,渴望獨一無二。香港是起點,是發源地。

早於九十年代已打入台灣市場,今天更征服神州大地,然而最早的路,我們跟著她一路走過來,看著她三級跳,像羚羊般飛耀,見證她登上一個又一個高峰。
流行音樂就是有種魔力,是時代印記,我們通過歌曲能夠穿越時空,然而這不一定只是懷舊,而是重溫今天的路是怎樣走過來。還記得去年在台北造樂者,當《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前奏響起時,全場哄動,相信這個場景只會在台灣出現,因為這是她的第一首國語歌。紅遍大中華樂壇的是抒情慢歌,在香港的路卻是不一樣的風景,我常認為每次演唱會跳舞歌曲一環一定是香港專屬,從《灰色》走到都市觸覺年代,那是憶蓮的一大成就。我們要的不經典金曲演唱會,期盼冷門歌、等待滄海遺珠,也樂見重新創作,只有在香港,演繹這些歌曲才最有意義。

能夠征服大中華,我為她感到無比驕傲。然而渴求廣東歌,不代表「大香港」, 大中華很大,香港很小,很小卻變得親密親切,獨一無二。

可喜的是,一如以往,之後rundown 已有所改動,加了不少廣東歌。其實我們也不是那麼狹隘,只是過去的大豐盛,我們捨不得,我們太念掛,也難得,大家還在跟著你走。





音樂家沒法討厭政治 (明報:2017年10月15日)

這個黑色星期五傳來壞消息,著名指揮家杜達美(Gustavo Dudamel) 率領的委內瑞拉西蒙.玻利瓦爾交響樂團被委內瑞拉政府取消即將開展的亞洲巡演,當中包括11月香港藝術節舉辦的《貝多芬第一至第九交響曲》五場演出。杜達美在面書表示「委內瑞拉政府再次取消亞洲巡演,我的心也碎了。」 沒錯,是再次,早前九月的美國演出也被總統辦公室取消。兩次取消的原因也不明,政府從沒公開解釋,不過早前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曾在電視中對杜達美說: 「Welcome to Politics!」,你看到的是政治干預藝術,還是藝術家不應談政治?


不要以為杜達美一直是委內瑞拉政府的眼中釘,現年36歲的杜達美可說是委內瑞拉的最佳文化大使,生於委內瑞拉的音樂世家,自小參加「El Sistema」音樂教育學習計劃,18歲已擔任西蒙.玻利瓦爾交響樂團指揮,28歲那年成為洛杉磯愛樂樂團指揮,是該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常任指揮。蜚聲國際後杜達美仍繼續擔任西蒙.玻利瓦爾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帶領樂團走向國際。事實上,因為 一直避談國內的政治問題,被很多人批評。今年四月委內瑞拉的反政府示威不斷,抗議總統馬杜羅的獨裁。 一名由El Sistema訓練 的18歲小提琴手Armando Cañizales在一次示威中被鎮壓的警察擊斃,這位曾被時代雜誌選為全球百大最具影響力人物的指揮家終於開腔發聲,公開譴責政府:「enough is enough」。到了七月在《紐約時報》 繼續發炮,反對馬杜羅推動修憲選舉。馬杜羅亦還擊,指他生活在外地不要對國事指點,然後又說「Welcome to politics」,不久總統辦公室便取消了九月份西蒙.玻利瓦爾交響樂團在美國的巡演。有說可能是經濟問題,通賬嚴重,出訪經費太昂貴。亦有說是因為美國今年宣布制裁馬杜羅,兩國關係緊張,此舉是報復行為。取消美國巡演的消息早已成為西方國家頭條新聞,當時還沒有人擔心亞洲行程也會受阻,豈料在展開亞洲之旅首站台北的一星期前,主辦單位收到消息,指樂團無法成行,決定取消所有亞洲巡演,包括台北香港和廣州。香港藝術節在星期五發出新聞稿,宣布11月2至6日的音樂會及相關的公開彩排及社區探訪計劃全部取消,有關退票安排可到香港藝術節網站查詢。

其實杜達美不是第一次訪港,他跟洛杉磯愛樂樂團在2015年首次到訪,在香港藝術節演出,更在演出前與傳媒會面,還記得當天他在台上,記者們在台下,有一點朝聖的感覺。不過台上的杜達美盡情展示年輕的活力與熱情,有問必答表現親民。洛杉磯愛樂樂團主席及行政總裁Deborah Borda曾說杜達美﹙ Gustavo Dudamel ﹚帶給樂團最寶貴的東西,除了他的天賦才華,還有音樂的社會面向。杜達美在此事件後在面書表示,「希望年輕樂手堅強面對,我不會放棄捍衛言論自由和維護社會公義。」似乎今天的杜達美更明白音樂與社會政治是分不開。要一暏杜達美的風采其實也不難,身為洛杉磯愛樂團音樂及藝術總監,經常在國際舞台出現。今次被取消巡演的其實是委內瑞拉西蒙.玻利瓦爾交響樂團,成員來自著名的音樂教育計劃El Sistema,杜達美便是計劃最成功的例子。El Sistema 由委內瑞拉音樂家與政治家José Antonio Abreu 於1975 年創立,為低下層的小孩提供音樂教育,他認為音樂能改變生命, 是藝術教育亦是品格教育,今天El Sistema分會遍佈全球,亦有無數被啟發而成立的藝術教育計劃,好像本地社企L plus H負責人何靜瑩創立的L Plus H Creations Foundation ,便是以音樂劇推行品格教育。這次的亞洲之旅無法成行,焦點除了是杜達美不再沉默,敢於發聲對抗不公義外,更多的關注其實是El Sistema 計劃。European Union Youth Orchestra 行政總裁Marshall Marcus 在《Guardian》的一篇文章指出,總統馬杜羅除子歡迎杜達美來到政治的世界外,更提醒他不要因為個人的行為而破壞了一班青少年的美麗活動。他指的正是El Sistema。作者說這個由政府資助的項目日後或許成為整治對像。事實上,兩次的取消行程已是一大警號。 其實現居美國的杜達美大可繼續來到亞洲與當地的樂團合作,他卻選擇與樂團共同進退,或許是為了保護這班年輕樂手。不知道購票入場的觀眾,有多少是慕著杜達美的大名,又有多少認識El Sistema? El Sistema 的口號是「to play and to struggle」,來到紛亂的時代,口號是否空談,實在顯而易見。


關於El Sistema 的著作:
《Changing Lives: Gustavo Dudamel, El Sistema, and the Transformative Power of Music》







去掉語言 以舞提煉雷雨 (明報: 2017年9月15日)


說起《雷雨》,隨即想起經常在粵語長片中看到「詩禮傳家」牌匾 ,意味著某種舊時代的精神。
今天再看《雷雨》,怎樣演繹「詩禮傳家」,怎樣去掉舊時代的味道,才可以呈現作品的精髓。鄧樹榮選擇去掉語言,同時以跨界方式重新演繹經典,把四小時的戲劇提煉成七十分鐘的舞劇,穿著旗袍馬褂的舞蹈員,用身體說故事,用故事告訴你中國舞的各種可能。
是經典再造,也期望再創經典。

文:林喜兒
圖:鄧樹榮戲劇工作室

鄧樹榮、邢亮與梅卓燕這個組合可能很容易引起觀眾一些聯想,而鄧樹榮和邢亮早在2009年已為香港舞蹈團創作了具實驗性的《帝女花》,這次也可以說是一種延續,再找來梅卓燕,揀選另一經典《雷雨》。「運用家傳戶曉的作品,以舞蹈和形體呈現,強調劇本的精神而不是語言和對白。」鄧樹榮形容《舞・雷雨》 就是運用舞蹈和形體劇場的語彙去呈現劇本的精神和人物關係。

「在這個基礎上,我刪掉了《雷雨》八個角色中的兩個,集中在引致悲劇發生的六個人物,誰和誰,發生了甚麼事,就是周萍與四鳳,周萍同蘩漪,四鳳與周冲,周樸園與魯媽,魯媽與四鳳,當中會有一些獨舞,再加上大結局。簡單地以故事提練人物關係和戲劇張力,然後透過舞蹈表達。」梅卓燕和邢亮根據這些故事情節編舞,鄧樹榮則以形體劇場連接舞蹈與舞蹈之間的過渡,以日常生活的動作串連。「這個合作方式頗有效,成功將四小時的戲劇轉化成七十分鐘的舞劇。」

創作於1933年,背景是民國時期的天津,一個世紀後在不同亞洲城市再現的《雷雨》,沒有加入甚麼新元素以回應新時代,反之卻是忠於原著。「《雷雨》是經典作品,劇本自有過人之處,嚴守三一律,故事發生在24小時內。我認為這個經典還有很多咀嚼的空間,特別是人物刻劃,戲劇張力很強,今天看還是感受到這股力量,縱使當中語言的運用不並適合這個年代。」《雷雨》這齣戲寶在國內自然是長做長有,鄧樹榮提到早前在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再次上演《雷雨》,年輕觀眾聽到某些對白忍不住發笑。「舞蹈便不會出現時代的差距,用舞蹈去表達觀眾反而會更投入。其實這也印證了動作與語言之間的優劣,語言可以很精準,但不夠想像空間,相反動作有很多想像空間,但不可以很精準地表達。這次將舞蹈和戲劇結合為一,懂得《雷雨》的觀眾會看到這樣轉化,而不認識的也明白這個劇本的精髓。」《舞・雷雨》第一個畫面是六位主角坐在沙發準備拍照,當中已隱隱看到這六個人之間的關係。舞與劇的融合,便是這樣一回事。


要將戲劇的元素放進舞蹈動作中,鄧樹榮讓舞蹈員先上形體劇場工作坊。「我會將舞蹈歸類為形體劇場的一種,兩者也是關於表達與感受,不過舞者在感受這一環卻不太有戲劇意識,他們可能會有想法,但不會是很清楚的戲劇處境,而今次他們跳舞時也要有特定的戲劇處境,舞蹈員也要看劇本,她們只是不說話的演員,用舞蹈表達而不是對白,對舞蹈員是很大的突破。」看上《雷雨》,除了是以嶄新手法演繹經典,鄧樹榮跟兩位編舞也希望藉此探討中國舞這個概念,「如果要籠統地分,可分為古典與民間舞,但其實中國舞是創造出來的概念,於是我提出了中國舞概念給他們思考,兩位都是中國舞出身,也跳了很多現代舞。結果我們發覺不需理會是否中國舞,而且堅持分類對創作不一定有幫助。」鄧樹榮形容《舞・雷雨》的舞蹈是結合中國舞語彙與現代舞的精神,切合戲劇處境和角色。「可以說是有機的混合,有些語彙一看就明白,另外再加上一些道具,像蘩漪和四鳳也拿著扇,還有服裝,周萍周樸園穿的是長衫馬褂,周聰穿恤衫西褲,魯媽四鳳穿小鳳仙裝,在這種服裝架構下,舞蹈也要乎合其角色身分而發展。」

《舞・雷雨》於 2012 年新視野藝術節首演,在 2013 香港舞蹈年獎獨攬「最值得表揚編舞」、 「最值得表揚舞蹈劇作指導」及「最值得表揚女舞蹈員演出」三項大獎。隨後在新加坡、 台灣、 廣州 、北京、 南京巡演,今年九月回歸香港重演。所謂的經典,在不同華文世界也有不同反應,「原來台灣人不熟悉《雷雨》,因為從前曹禺被定為共產黨作家,新加坡也不太熟悉,但他們很欣賞這種形式。中國大陸固然很熟悉,但依然非常欣賞我們的手法,想不到只用六個舞者便可演繹《雷雨》。」

鄧樹榮近年積極發展形體劇場,一方面開展了「形體戲劇訓練課程」,另方面製作形體劇場作品,從《打轉教室》、《泰特斯》、廣東話《馬克白》等,在世界各地巡演,期望能創造經典。 「要成為經典,首先是演出是否有相當情度的感染力,不論內容和形式,不同觀眾看到也會有所感受,這是關於作品本身。另外就是營運上,要有不斷演出的機會,令不同觀眾有機會看到,這方面便有很多因素影響,自己的團去實行是非常困難,需要有合作伙伴,但他們的角色是甚麼?是買手?」今次在香港演出《舞・雷雨》的是江蘇省演藝集團歌劇舞劇院舞者,也是與該團的聯合製作。「這次的合作是另一種營運方式,由我負責排,交由另一劇團去演,但前題是對方喜歡你的作品。」

提到營運方面,鄧樹榮指出必須要有持續性,更要有策略,不過近年鄧樹榮的兩齣莎士比亞作品《泰特斯2.0》和《馬克白》卻在沒有計劃下在歐洲巡演。「自從2009年在倫敦環球劇場演出過《泰特斯》後,便加入了European Shakespeare Network,他們每年也會在歐洲舉行Festival,邀請不同城市的劇團參與。莎士比亞是世界文化遺產,更是重要的文化交流渠道。以我們的方式演繹莎士比亞從而打入國際市場,這是完全沒有計劃,也沒有想過。」今年夏天,《馬克白》已巡迴六個城市, 做了八年的《泰特斯2.0》亦遊了三個城市。「我的藝術語言和風格比較容易走進國際市場,今天外國說起香港的莎劇便會想起我。」不過鄧樹榮也提到,語言不一定是阻礙,廣東話不一定沒有國際市場,「我們在香港不時有機會看到其他語言的作品,所以問題是香港要建立自己的品牌,而其實我們是做到的,只是在現行的文化生態和體制是相當困難。所以現在的局面是在香港可以看到世界各地作品,但自己的卻走不出去。」

不要說巡演,要在香港重演也是異常困難。香港人都愛世界著名,喜歡國際大師,有沒有想過,我們也有國際大師?


編舞梅卓燕這樣說:

「很多舞蹈團的舞劇都很簡單,而且以往跳舞的人總覺得說故事老土,認為舞蹈不適合說故事,但看到同是用身體表達的形體劇場卻可以把故事說得很好,其實只是舞蹈對於戲劇表達比較粗疏,而舞蹈員的身體也沒有戲劇的意識。所以這次舞與劇也很平均,不是分開,而且可以結合,變成更具表達力的身體語言。《雷雨》其實是涉及很多人的內心世界,當中有其曖昧性,有些情節現在看來很老土,但我們卻能夠將其感情狀態,不易說出口的感覺化成舞蹈,而舞蹈最擅長的正是曖昧,改以舞蹈形式表達情感,便顯得細膩而深刻。相反劇場是一句台詞就是一句話的意思,而肢體的表達方式 可以有很多變化,這也是舞蹈可愛的地方。每個藝術形式都有擅長和不足的地方,所以我們要找出當中最厲害的元素,借用來再豐富,就像這次舞蹈與劇場互補。

由於故事發生在中國,是女人穿旗袍年代,所以用中國舞蹈語言很適合,但我們沒有局限在中國舞上,只要是跟肢體語言有關的也會用上,而且我們也不會分得很清楚,好像當中用了朝鮮舞的韻律,而扇這個道具亦是乎合情節,當中也有轉化。我跟邢亮每人負責不同場面,不過有趣的是觀眾看完後,也猜得出那段是我,那段是他的創作。」














Sunday, September 3, 2017

穿衣有時也有地

下雨天,想起不屬於我們的雨衣。
認識Seasalt Cornwall這個品牌是源自朋友穿的一件雨衣,她在Cornwall 旅行時購買,特點是能夠遮風抵雨。這件紅色的雨衣很是吸引,隨即去認識一下這個品牌。

“our studios overlook St. Anthony’s Lighthouse and Falmouth Bay. All of our prints and designs are unique to us and reflect the beautiful place we live in and love….Cornwall.
設計師及品牌創辦人之一的Sophie Chadwick說,每一季的設計靈感,都是源自Cornwall 的不同地方。

如何體現這個理念?看她的雨衣便會很明白,位處英國西南端的Cornwall ,臨海多雨,沿海當風,卻享受著最多的陽光,是以一件能夠抵檔風雨,透氣通爽,最重要是色彩鮮豔的雨衣絕對是品牌的signature item。官方網站上清楚解釋他們的雨衣是用甚麼質料,怎樣防水,怎麼防風。然而作為外貌協會成員,目光自然放在繽紛的色彩上,而且兼備不同長度,更有heavyweight 與lightweight 之分,選擇多多完全把我迷住,讓我好好記住Seasalt Cornwall 這個名字,成為to buy in UK 的top of the top。
幾個月前到Birmingham工幹,先是在Stratford 的小店遇上,時值大減價固然令人興奮,正因如此所以尺碼不齊。隔天就在John Lewis 給我遇上品牌的小專櫃,雖然款式不算多,但一排排衣架上掛著的美麗雨衣還是讓人非常心動,然而那一刻,突然變得非常冷靜,除了因為沒有折扣,如今每次買衫前都是停一停,諗一諗: 「是否會常常穿呢?」香港的下雨天都是熱得很,頂多只是三四月清明時節雨紛紛,卻仍然不需要勞思動眾穿一件遮風擋雨的雨衣。

我的衣櫃有兩件Seasalt Cornwall 的Tee,有機的那件非常耐洗,質料好的Tee就是值得投資,其實也只是二十多英鎊。回看Seasalt Cornwall 的設計,大概在雨衣和橫間Tee 外沒有甚麼適合我,那些碎花和圖案長裙也不是人人可以carry,一不小心便會變成村姑。

還沒有去過Cornwall,雨衣還是留待到英國買英國穿,常說「不時不食」,也應該有「不時不穿」。佩服好些朋友可以在香港的下雨天穿上雨靴,羨慕你們不怕熱不怕焗。穿衣要配合時地人,有時去某個地方旅行可能只為可以穿上某些衣服,想起衣櫃裡的大褸,這些年,似乎只有在外地冬天才可以走出衣櫥。

懷念四季分明的日子,面對地球暖化,少買為妙,不買就更佳。還在努力學習中,下次去英國,還是找一件二手的雨衣算了。

P.S. 除了衣櫃,書櫃也有三本Seasalt Cornwall的note book,依舊是海洋味十足的設計。


Sunday, August 13, 2017

《權力遊戲》 小野貓與籠中鳥

Arya 終於回家,與Sansa 相聚,可能很多人跟我一樣非常期待這一幕。
自從第一季Eddard Stark被斬頭,Stark 一家頓時流離失所,跟爸爸在
Kings’ Landing 的Sansa 和Arya,一個被困 ,一個流亡,各有各的凄慘和辛酸。兩人見面,說到回家的歷程,輕描淡寫地說: 「說來話長,不太愉快。 」兩人對望,面前的姊妹都長大了,從小女孩變成大人,過程真的不易。

Sansa 跟Arya的性格差不多是完全相反,一靜一動,一個內斂,一個率直,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男仔頭。第一季的第一集已經簡單直接地告訴你兩人性格迴異,13 歲的Sansa 很專心地學習刺繡,Arya 卻心不在焉,豎起耳仔聽著哥哥弟弟在外面練箭。喜愛吃lemon cake的Sansa是無知小女孩,一心一意要嫁王子。Arya 從來不喜歡做淑女,在不知不覺間更裝備起來,她的Needle 不是用來繡花,而是Jon Snow 送給她的劍,爸爸見她好此道,也安排老師跟她練劍,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讓剪掉長髮,放下貴族身份 的Arya 披荊斬棘,成功脫險,最後更練得一手好劍法。上天像是安排Arya踏上這條復仇之路,機靈勇敢的Arya ,沿路遇上Tywin Lannister、Hound,Faceless Man Jaqen,Hound 兩次想賣她給母親和亞姨,卻每每遲了一步,註定了她不能依靠別人,沒有向北去找Jon Snow,卻去了Braavos 找faceless man,最後收成正果。

如果Arya 是小野貓,Sansa 便是籠中鳥。在King’s Landing被Joffrey 精神與暴力虐待,徬徨無助, 直至Margaery 出現成為Joffrey的皇后, 之後又被安排嫁給Tyrion Lannister。Purple Wedding 後跟著Little Finger 逃離King’s Landing,到Eyrie 找亞姨 Lysa Arryn,隨後Little Finger又把她嫁給Ramsay Bolton,慘被蹂躪。受盡折磨的Sansa 不再是無知的小公主,她睜開雙眼看著Ramasay Bolton 被犬決,然後笑著離去,與Jon Snow 回到家鄉Winterfell,Lady Sansa 更替Jon Snow 接管The North。

從一開始已喜歡Arya 這個角色,率真,勇字掛心口,有仇報仇,要殺便殺,一路跟著她歷險,好彩沒有安排她死去。Sansa這個等待被救的公主是越看越有味道,不再甘於被人操控,她明白到父親和兄長都是因為太愚(或者是太善良) 才導致如此結果。一個在朝中學懂政治,一個在野外變得勇武。Arya 說: 「你我的故事尚未完。」非常期待Stark 姊妹一文一武的復仇。